第40章 你这么急赤白脸的,遇到鬼了?
明黛的紧张让贺尧年眸色深重。
他定定盯着她,任由她蹙着眉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三叔……”
贺尧年的沉默让明黛如临大敌。
她是不是耽误他治病了?
“你到底哪里……”
“没有。”
终于把人逼急了,贺尧年才风轻云淡地否认。
“没有不舒服。”
明黛愣愣看他。
那他刚刚干嘛不说话?
还一副好像真不舒服的样子。
他是不是存心的?
贺尧年心虚地轻咳一声,扭开视线看到车过来了。
“车来了。”
明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那辆宾利缓缓驶了过来。
贺尧年主动上前拉开车门,让明黛先上。
明黛也不再矫情。
刚弯腰。
“明黛!”
莫庭川的车风驰电掣到了跟前。
“吱——”
刺耳的刹车声震耳欲聋。
车尾堪堪甩在宾利前面,差一点就要撞到保险杠了。
明黛直起身,想了想,把身上大衣还给贺尧年。
知道莫庭川又要找事,她不想让贺尧年看笑话。
“三叔,你先回吧。”
贺尧年没接大衣。
“你披着。”
明黛身上就一件礼服裙,即便休闲有些余量,但并不御寒。
今晚又吹着风,她要是就这么站上一会儿,保准感冒。
“三叔,我和莫庭川还有事要说。”
明黛虽知道莫庭川在贺尧年面前不敢造次,但难保莫庭川不会闹出笑话。
贺尧年不搭茬,扭头看向已经从车里下来的莫庭川。
莫庭川气急败坏下车,离得近了这才发现和明黛一起的是贺尧年。
莫庭川心里的火倏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雾水。
三叔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
三叔为什么会和明黛在一起。
莫庭川身上气焰没了,整个人乖顺许多。
他缓了片刻才上前。
恭敬冲贺尧年点头。
“三叔。”
贺尧年居高临下,周身寒意犹如实质。
“你这么急赤白脸的,遇到鬼了?”
什么?
莫庭川和明黛都被贺尧年这话给惊到了。
这……
贺尧年竟然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虽然从贺尧年嘴里说出来更像是讽刺。
莫庭川心里很莫名,碍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以为贺尧年这是在生他的气。
“三叔,我是来接明黛的。”
想到刚刚自己的冒失,莫庭川懊恼地瞪向明黛。
她是不是把他拉黑了,他的电话竟然打不进她的手机了。
“你脑震荡能开车?”
贺尧年没什么耐心地瞥一眼莫庭川粘着纱布的额头。
“医生允许你出院了?”
并没有。
莫庭川今天中午还吐了好几次呢。
他感觉他会留下后遗症。
明黛下手也太重了,就差把他打死了。
“你想出车祸随便你,但不要牵连无辜。”
贺尧年指指宾利敞开的车门。
“明黛,上车。”
明黛怀里抱着贺尧年的大衣,两根手指还勾着没有喝完的小半杯奶茶。
奶茶已经没什么温度了,也失去了口感,但明黛舍不得扔。
本以为等下会和莫庭川有一场恶战,但现在贺尧年都发话了,明黛也就懒得搭理莫庭川。
钻进车里坐好,拿起奶茶又吸了一口。
凉了,有点甜了,但还是好喝的。
贺尧年从另一边上车,无视风中脸色难看的莫庭川。
直到宾利消失,莫庭川还是想不明白,明黛什么时候和贺尧年关系这么好了。
莫庭川回到车里,想到明黛又是抱贺尧年的衣服,又是喝那明显不是她自己买的奶茶。
总不可能是贺尧年买的吧?
不可能!
可不管可不可能,明黛都已经坐着贺尧年的车回去了。
明黛抛弃了他。
这个认知让莫庭川久久无法释怀。
以前他可是明黛的第一选择。
就算他做了错事,就算他让明黛失望了,可他不信明黛会这么快忘掉他。
回贺家的宾利车里。
贺尧年主动问起今晚发生的事情。
“你朋友生日会上,出了什么事?”
他希望明黛能亲口告诉她。
虽然他已经知道的很全面了。
明黛又在吸奶茶,和贺尧年坐一辆车她紧张,尤其两人都在后座,中间就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贺尧年的大衣被明黛叠好放在两人中间。
车内开着暖气,不冷。
明黛自己身体尽量贴近车窗
,但贺尧年四平八稳,大长腿自然伸开,只要明黛稍往他那边挪一下,她的小高跟就会碰到他蹭光瓦亮的手工皮鞋。
她脑海里乱糟糟的不知想些什么东西,又突然记起贺尧年还没告诉她他究竟为什么会在医院的。
就听贺尧年问起她今晚的事情。
他这是关心她吗?
哪怕她并不是贺家人,但因住进了贺家,所以豪门当家人也要象征性的表达一下关照吗?
明黛感激地想了想,又默默吸了口奶茶。
贺尧年瞥她一眼。
“别喝了,凉了。”
他说:“喜欢的话明天再买,今晚不能再喝了。”
明黛喉咙里含着奶茶不上不下的,她迎上贺尧年平铺直叙的目光,吞下了奶茶。
“三叔,今晚真的很谢谢你。”
在医院那会儿,哭的太丢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贺尧年面前哭的那么惨烈,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贺尧年的出现无疑是安抚了她的崩溃无助,有他陪着,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可悲了。
“不要转移话题。”
贺尧年不需要明黛道谢。
他要的是明黛的信赖,以及她的不再设防。
“我没有啊。”
明黛无辜摇头,圆溜溜的杏眼熠熠生辉,“就是感谢嘛。”
她说完就立马咬住了唇。
怎么听她这语气像是撒娇一样。
可她真的没有!
羞恼地伸手半掩在额头上。
她猜测应该是最近和贺尧年稍微熟了一些,今晚又在他面前情绪失控,一时间人性里的那种本能的依赖感,作祟般控制了她的大脑。
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
她很清楚贺尧年的身份,也从没忘记自己是什么人。
贺尧年留意到明黛耳朵尖可疑的那一点红,他很快想到了什么,唇角无声勾了勾。
看她无意识又去咬吸管。
知道她身体不好不能喝太多这个,伸手将奶茶拿了过来。
杯子份量轻了,晃了下,已经没剩多少了。
真想喝,让管家找个健康点的配方吧。
“真不打算说说今晚的事?”
“正好我还有点时间,说不定能替你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