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之初（二）
男人和女人，一旦动心，就像魔咒，挥之不去。
尤其是单纯的情欲。
上工的人只是在工地上吃一顿，早晚回家。
吴倩做完中午饭，收拾一下碗筷，还会烧一点开水。
天虽然有点冷，但干活还是会出一身汗，喝点开水补充体力是必须的。
吴倩很贴心，把开水送到几个人身边，还会拿着铁锹，帮着收拾一下河滩的斜坡。
体力活，干得起劲，乔宇就会甩开上衣，露出健壮的肌肉。
流汗比较多，吴倩会靠近，用毛巾擦一擦。
闲着时候，吴倩就站在河堆上，看着在河底干活的乔宇，呆呆走神。
看着吴倩苗条纤细的身影，乔宇干起活来也格外有力，不时还会哼几首收音机里学来的小调。
黄二来靠得很近，偶尔停下手擦擦汗水，疑惑地看着乔宇：“你小子有病啊，我都累死了，你还唱。”
“我高兴，你管得着吗。”
乔宇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他天天锻炼，这点活算不了什么，只当练练肌肉。
看着黄二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乔宇有一种自豪感，尤其是当着吴倩面。
乔宇每天走得都是最晚，河滩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才收拾东西上岸，吴倩准时端上一盘热水，让他洗脸洗手，然后一起返回，乔宇推着吴倩用来运吃物的独轮车。
一路上聊着天，两个人都很享受这种感觉。
两个人一起来去，恶婆婆倒也没说什么，不用她儿子干活就行。
而且，工地上人多，又不过夜。
没什么不放心的。
第七天，天有点阴，乔宇干完今天预计的活，放下工具看了看天，已经暗了下来，急急忙忙走上岸。
工棚边的凳子上有一盆水，却没有见到吴倩，草草洗了洗手，沿着工棚转了转。转到工棚后面忽然愣了下来。
工地上很空旷，厕所在很远处，加上天色朦胧，吴倩刚才可能内急，就绕道工棚后解决一下，很巧，乔宇撞见了。
少年聚集的激情忽然爆发，口干舌燥，手臂微微颤抖。
吴倩感觉到身后的异样，急忙站起身。
乔宇已经一下子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呼吸粗重。
吴倩身体僵硬了一下。乔宇嘶哑着声音：“吴倩姐，我……”
“我知道。”吴倩声音像蚊子般弱：“别让人看见，进里面。”
“太好了。”乔宇一把抱起吴倩，三步并着两步向工棚里走去。
男女之间，有时候就隔着一层薄纸，一捅就破。
而乔宇和吴倩之间的纸，在那天晚上钻草堆时就没了。
工棚里和外面比起来温暖多了，即使不够温暖乔宇也感觉不到，他的血液在沸腾，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吴倩就像一只小绵羊躺他怀中。
抱着女人才感觉到自己真的长大了，像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接下来就要做男人做的事情了。
乱草铺成的临时地铺上，吴倩紧闭着眼躺着，俏脸粉红……
乔宇面红耳赤，呼吸粗重，鼻孔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两额头青筋暴跳，伴随着心跳的咚咚声。
张开手臂，向着吴倩压下去。
“吴倩，吴倩。”
一阵叫喊声，忽然远远传来。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吴倩一下子挣脱乔宇的手臂，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是王连生。”
“他怎么回来了。”
乔宇的热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泄气地嘟囔起来。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连生那张丑脸出现在眼前，眯起眼睛：“乔宇，你也在这。”
“我刚收工，正要陪吴倩姐回村。”
“这么晚了，吴倩够辛苦的，我听说了，以后我就住这吧，我和她一起替你们烧饭。”
王连生说得似乎很在理，其实，他压根就不会做饭，也就想白吃白喝蹭饭。
乔宇心里有点虚，不愿意也不敢反对，急急忙忙告辞，一个人赶回家中。
王连生在河工快要结束的时候，回到了村里，他并没有干活，而是搬到工棚内和吴倩住在一起，吃着乔宇等人的饭菜。
都是一个村里的，大家看不惯他游手好闲，想骂他几句，看到吴倩可怜凄凄的目光也就算了，反正没几天了。
初春的白天总是很短，眨眼功夫天就黑了，又一天过去，工程接近了尾声。
乔宇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向手掌心吐了口吐液，抓住铁锹，打算把面前的一段干完。有人在岸上招呼：“玉米，回家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干一会。”乔宇扬了扬手，岸上的人也不等他，转身离开。
淤泥里忽然动了一下，乔宇瞪眼看了看，是一条大黑鱼，正在向一旁有水的坑里游，急忙挥舞着铁锹拍下去，黑鱼扭曲了几下，继续向前。乔宇干脆放下铁锹，双手按过去，脚下滑了一下，一下子趴在淤泥里，还好，那条黑鱼被抓住了。
满身泥泞拿着黑鱼爬上岸，远远瞧见工棚里还有灯光，快步走过去。吴倩正在整理煤球炉里的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诧异地说道：“乔宇，天都快黑了，你还没走啊。”
“我刚要走，这不，抓了个黑鱼。”乔宇晃了晃手，黑鱼很大，足有三斤重，尾巴不断甩动着。
听到声音，王连生走了出来，看着黑鱼，大声笑着：“乔宇，快里面请，让你嫂子做顿鱼汤，我们哥两喝两杯。”
有了吃的，这家伙连和乔宇的恩怨都忘记了。
“你就知道喝酒，也不看看乔宇衣服都湿了。”吴倩没好气地瞪了瞪王连生。
“是吗，快到里面换一下。”王连生向里面指了指。
工棚是用玉米秸秆搭建，外面再披上一层茅草挡风，里面升起炭火，倒也暖和。
分里外两间，外面一间做饭，里面不大，是吴倩和王连生睡觉的地方。
夜晚很冷，干活的时候感觉不到，停下来立即感觉阵阵寒意，何况还穿着湿衣服。
乔宇放下黑鱼，草草洗了一下手，急忙钻进里间，很快把衣服全部脱下来，四处看了看，里面没有床，一张席子放在草上，席子上有几条棉被，其他的就是几样女人的衣服，没有自己穿的，急忙对着外面喊道：“王连生，拿件衣服来给我换换。”
王连生正在外面准备用刀杀鱼，听到叫声向吴倩噘了噘嘴：“去，拿衣服。”
吴倩在烧开水，伸手拿起墙角王连生的两件衣服，转身走向里面。
两个人一照面，乔宇和吴倩同时愣了一下。。
里面有一盏小马灯，灯光昏暗，但依旧可以看得清乔宇健壮的身体。
几乎下意识，乔宇伸手捂住自己重要部位。
吴倩放下衣服，扭身离开，一边走，一边低声吃吃笑，肩膀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