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可怜爱取眼中人
我对着他相视一笑,他定定看我一会儿,眼神软的几乎像一汪春水,和煦春日里漾起粼粼微波。
“别生气。”他说。
看到他的脸我就已经不气了。
“嗯。”我吐出舌尖,指了指,“啊。”
骂人是爽,可骂完舌尖上的药粉也不见了呢。
他摇摇头,起身过来又用棉签给我重新敷过一回。
吃饭的时候,伤口碰到咸盐疼得要命,我时不时捂住嘴嘶气,猛喝口水,搞得黎簇他们一直看我。
胖子眼神就意味深长起来,看闷油瓶老不客气了,眼里全是无声的批判。
我吃的很慢,闷油瓶陪着,黎簇他们很快吃完离桌了,说是要去打牌,问我们来不来,我让他们先玩,继续慢慢忍耐着吃饭。
“你就不会轻一点嘛。”
胖子责备的看着闷油瓶,闷油瓶不语,只一味的低头干饭。
我漱下口,帮他分辨,“不是,是我说话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你就不能不说话嘛。”
他走过来把桌上重口味的都端走了,只留下几个清淡的。
我举着筷子看他,“我还要吃。”
“吃个毛,这都是辣的,吃多了不好。想不想吃点甜的?晚上给你做菠萝咕咾肉好不好。”
闷油瓶爱吃甜的。
于是我应下来,“好呀。”
午饭没吃完,就先定下晚饭一个菜,吃完饭收拾完,我和闷油瓶胖子去棋牌室看他们三个打牌。
黎簇一直输,看我们来了,趁机提议六个人玩一种叫敲三家的牌。
等他讲完规则,很简单,几乎一听就会,我跟闷油瓶还有小张哥一队。
抓完牌我就笑起来,我他妈能看到所有人的牌。
这跟明牌又有什么区别,于是跟闷油瓶配合的风生水起,输到黎簇再次怀疑人生,又贴满脸纸条。
他火了,坚决要把我换走。
下半场我和黎簇还有李佩玖一队,谈不上配合,全是技术。这回我给黎簇放水,把胖子和小张哥贴了满脸,同时放走闷油瓶一马又一马。
我笑得太淫荡,到后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只有黎簇还在那傻逼呵呵的傻乐,几个老东西但笑不语,不过是合伙哄小孩子玩罢了。
玩累了,张有药来了,我陪着闷油瓶去扎针,胖子去买菜,他们三个继续玩。
扎完收针,张有药对闷油瓶恢复情况很乐观,表示再有三两天就能好个七七八八,起码左臂能行动自如,但要和以前一样还须安心养上一阵子。
我听了很开心,只要他手臂没事就好。
张有药又留下来蹭饭,胖子知道小哥恢复不错,开心的又加了两个我爱吃的菜,如果不说还真不知道他是感谢张有药,还是在谢我。
吃完饭,闷油瓶跟张有药私聊了一会儿,应该是商讨下一步进新月饭店的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出跟张有药的合谋。
我看两个人出来,脸上表情都很凝重,接着张有药跟我们告辞,急匆匆就走了。
我问闷油瓶怎么了,他说有些东西要拜托张有药准备,所以急着回去张罗了。
吃过晚饭,胖子还想玩牌,结果黎簇几个都表示对方心眼太多,勾心斗角玩到脑细胞抽筋,已经不想玩了。
这三个人打牌,心眼加起来大概能装满一间屋子,谁也没资格说别人。
胖子无语,就组织大家去影音室看电影,这个不费脑子。
小花的四合院还是太全面了,影音室打通了两间耳房,配备八张舒适的电动功能躺椅,同时隔音非常优秀,我在外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一进去杜比全景声效360°环绕。
他们几个吃着零食,喝着可乐,看着恐怖片,还挺会享受。
闷油瓶做完复健才过来,我们两个都坐在最后面,于暗地里手牵手,五根手指几乎被他把玩过一遍又一遍。
看到十点多,除了闷油瓶目光炯炯,他们几个都睡着了,我也困的趴在扶手上打瞌睡,结果被逼真的恐怖片音效集体吓一激灵,全家人都醒过来,胖子爬起来宣布散场,闷油瓶扛着我回房间。
这一次我先洗漱,然后趴在床上昏昏欲睡,闷油瓶出来了,他伸手把我捞起来,“…醒醒。”
“别吵,别吵,要睡了。”
我用力把他拽倒,然后按在床上,捂上他口鼻。
他等着我动作,结果我看他安静了,就闭上眼继续睡,手也慢慢松开。
他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舔了下我手心。
我感觉到了,还以为是饼,手指下意识摩挲起来,然后就被含住指尖狠狠咬了一口。
饼是万万不敢咬我的,我瞬间清醒了。
撑起上半身,才发现他正在盯着我,一脸大写的无语。
“小哥!你怎么咬人?”
“我不是饼。”
“所以呢,为什么咬我?”
他不敢置信的问我,“你要睡?”
“对啊…困。”
人困夜长惟欲睡,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把我按到心口,一口咬上我肩头,没用力,但能感觉唇齿间带着一股怒气。
我突然想起下午跟他许下的温言软语,他肯定以为我是在哄骗他,果然有小脾气了,这一刻他整个人变得鲜活无比。
什么族长,什么神明,他如今不想端坐高台,他只想走下来,放肆咬我一小口。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你又咬我,疼…”
他立即松开口。
我趁机捉住他手臂咬上去,硬邦邦的,“报仇!”
也没用力,比饼玩闹的时候咬人还轻,结果他反手挣开,捏住我下巴,指着自己轻声说,“敢不敢,来咬这里。”
这有什么不敢的,他都热情邀请了。
我捧上他的脸,踌躇一会儿,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最后终于不客气的亲上去。
直至天昏地暗,一时火起。
闷油瓶意犹未尽,我却不行了,坐起来,吐出舌尖扇风,“啊疼疼疼。”
扯动舌尖伤口了。
彼时,他只穿了一件贴身白t,被我揉的皱了,露出腹肌及身上大片麒麟,简直太惹火了,我差点看呆。
他坐起来,斜靠在床头,从枕下掏出一个圆形小盒子。
轻轻打开,用手指去沾里面的药膏,我身上腾地红成一片,整个人都红温了。
“干嘛?”
他示意我张嘴,指指我的舌尖,“张有药的药。”
确定他是个正经医生么,怎么什么药都有?
我张开嘴,吐出舌尖,看他仔仔细细的上过药,问我,“还疼吗?”
舌尖麻麻的,疼倒是不疼了,我就是觉得要热死了,“小哥,你给我抹的什么药啊,这么热?”
他愣了一下,自己也舔了舔手指,“…药,他说一定好用。”
就舌尖这点伤还值当去请教张神医,我都能想象闷油瓶当时有多一本正经,张有药就有多无语至极,他肯定一边找药一边腹诽,怪不得临走看我一眼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果然很热。”
他直接把t恤脱了,露出半身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