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最佳状态
婳妃眉头紧拧想打人,可还是耐下性子同他重说了一遍。
“上次本宫不是同你说了吗,让你寻个空,与朝中那几位与秦家交好的臣子一起吃吃酒,示意他们跟着柳丞相一起去勤政殿跪求皇上废后呀。”
“皇上之前说了,等大哥来到上京领功时,便赐封本宫为贵妃。”
婳妃脸上难掩喜色:“这早点废后,早点给本宫清路。”
秦野歪头觑着婳妃,眼神幽深难辨道:“就那么想当皇后?”
婳妃似是觉得这问题问得好笑,斜睨了秦野一眼。
“那是自然。不信,你且问问,这天下女子,谁不想为后,独揽凤仪?”
秦野低头摆弄着茶盏没说话。
见他不应声,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架势,婳妃便扬声敦促。
“你这几日抓紧去见见那几位大臣,上点心,别整天到处逗猫逗狗的。”
离了羽坤宫,秦野踏着闲散的步子,耍着伞,脑子里琢磨着事。
若是能助阿姐让萧泽废后,那便可让夏时锦从这个宫里消失,以另外一个身份与他相守为伴。
到时,岂不是一举两得。
是日夜里,秦野来到了千禧宫。
夏时锦坐在那里看账,秦野则手撑着头,侧卧在她的对面,瞧着她聚精会神的模样。
半晌,秦野开口问她:“阿锦喜欢当皇后?”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夏时锦一头雾水。
她抬眸看他,想了想,说:“怎么说呢,这干一行就得爱一行。”
“因为本宫现在是皇后,所以,你这么问我,本宫一定会说喜欢当。”
“再说,当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荣华垂手可得,只要行事谨慎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野没再说话。
不管夏时锦怎么甜言蜜语哄他,秦野都清楚,只要夏时锦不死遁逃出宫,他们这辈子,怕要永远都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
将她掳回家,强行留在身边,只要在这上京城一天,便只能委屈她藏身在府上的四角天空里,连个正经名分都给不了。
相处这么多时日,秦野自是摸清了夏时锦的性子。
以她那性子,定是要恨他、怨他的。
叹了一口气,秦野闭上眼,平躺在矮榻上。
情路渺茫,他觉得身心疲惫。
谁知,下一刻温软便覆了上来,香香软软的身躯也贴了上来。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夏时锦哄着秦野。
秦野扯了个幌子,睁眼委屈道:“阿锦太忙,三公子这些日子,想见你都不得。”
夏时锦的小猪爪已经探入秦野的袍下,隔衫搔痒。
“谁说见不得,现在就准三公子来......入见本宫。”
次日,秦野又来了羽坤宫。
他给婳妃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
“夏家如今在朝中已不如先前,于咱们秦家,柳家才是最大的威胁。”
“阿姐就算先除了夏皇后,可还有个婆婆柳太后在。”
“婆婆若不想认你当萧家的正经媳妇儿,阿姐就算成为贵妃、八妃,那都是白搭。”
“难道阿姐就看不出来吗,柳太后可是司马昭之心呢。”
“而皇上现在也有意想摆脱柳太后和柳家人的控制,这节骨眼,阿姐再上赶子去帮柳家人,岂不是给皇上心里添堵吗?”
“且夏时锦除掉后,柳太后的下个目标便是阿姐,阿姐又岂能独善其身?”
媚眼左右微动,婳妃觉得秦野这番分析有些道理。
“那以阿野来看,该如何?”
秦野捡了粒花生米扔到嘴里。
语气恣意懒散道:“我若是阿姐,就联合夏家人,助皇上,一同扳倒柳太后及她背后的柳家。”
“等那野心勃勃的婆婆除掉了,阿姐未来再除夏时锦,距离后位,岂不是一步之遥?”
“又何苦,急呼呼地给他人作嫁衣裳。”
婳妃一听茅塞顿开,点头认同。
“言之有理。”
“那就按阿野说的去办,这一次,咱们就帮帮夏家和夏时锦那个贱人。”
“啧。”
秦野眉头紧拧,神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贱人?”
他愤愤道:“嘴就那么贱,你不骂人家贱字会死不成?”
婳妃突然也恼起火来。
“我骂夏时锦贱人,你生哪门子气?”
秦野没好脸色回呛。
“小爷就不爱听这字。”
“难怪怀不上龙嗣,也不积积口德。”
婳妃恍然大悟般地坐直身子,捂着红唇惊道:“本宫一直怀不上孩子,难道是因为我缺德?”
秦野点头“嗯”了一声:“可不是。”
......
忙碌之中,时光总是悄然流逝。
转眼间,半月已过。
灾民过个温饱暖冬的事还未彻底解决,边陲殷燕那边又开始不太平。
不过夏时锦听秦野说,每年冬季,朔月国的一些同盟部落为了草粮家畜,便会南下入侵边陲村落,大肆烧杀掠抢。
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朝堂上下氛围极其压抑紧张。
萧泽虽有一个月无暇步及后宫,可每隔几日便会让九思公公送些赏赐到千禧宫,来讨夏时锦的欢心。
什么玉雕白菜、貔貅摆件,还有珠帘、宫花、珊瑚等等,以及御花园那边在花棚里养的奇花异草。
这是夏时锦想要的最佳状态。
萧泽他人不用来,宝贝金银到位即可。
而在这半月间,夏氏与秦氏的粥棚自上京城起,也逐步扩展至各地州邑。
一个打着皇后的名义,另一个则借婳妃之名施粥赈济。
一时间,大商百姓皆感念宫中二位娘娘的仁德,秦、夏两大世家的声望也随之水涨船高。
与此同时,安国公夏尘依照夏时锦的嘱咐,暗中操持,将柳丞相的劣迹编排渲染。
如今,大商的大街小巷,一首讽刺柳丞相的打油诗已然传遍,在那些嬉戏打闹的孩童间争相传唱,朗朗上口。
夏时锦好奇,便让秦野学来唱给她听。
只点着一盏烛灯的千禧宫里,夏时锦窝在秦野的怀里,听他低声念着那首打油诗。
“京城柳相掌朝纲,朝中结党势滔天。只知富贵封亲党,哪管百姓哭声寒?”
“天灾遍地人啼血,他却冷眼坐高堂。夏秦赈粥施善举,柳府紧闭不见光。”
“世家门楣遮天日,黎民饥死有谁怜?但看街头人怒骂,天理昭昭岂容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