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心》无妄心
“仆人朋友……”
梦迦瑶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面对的，是一个将死之人。
但楚梦轩依旧从容不迫，好像将要死亡的不是自己一般。
“怎么了？你怎么一脸颓丧样，搞得跟我快死了一样。”
“可是你就是快死了啊仆人朋友！”
梦迦瑶声音里夹杂着不舍，“我给你的心被夺走了，你可不是快要死了嘛！”
“没事……至少它把生路摆到我们面前了，不是么。”
楚梦轩看向梦迦瑶温柔笑道:“再不济至少你能安全离开了。”
梦迦瑶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单单问道:
“那你呢……”
“是啊，那你呢？就这副模样去试炼里送死吗？”
另一道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同样是询问，声线同样是稚嫩。
梦迦瑶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激动起来，“姐姐！”
楚梦轩也回过身，看到此时正从不远处缓缓走向他们的梦瑶。
她的模样简直就和梦迦瑶没有一丝区别，非要说的话，只有现在的发型不一样。
梦迦瑶扎着双马尾，梦瑶散着头发。
如果不是这点不同，楚梦轩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可算再次见到你了。”
楚梦轩笑了笑，他本以为这次可能都没机会见到这两姐妹同框了，看样子此时他们已经算是彻底出了之前的领域。
不过想要活命，楚梦轩还是得进入那诡异空洞，因为直觉告诉他，逃跑是无用的。
“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楚梦轩。”
梦瑶还是以姐姐称呼梦迦瑶。
“姐，在别人面前你就不要喊我姐姐了！”
但梦迦瑶显然不愿意，比起姐姐，她似乎更喜欢妹妹这个称呼。
“好吧，是妹妹给你添麻烦了。”
楚梦轩摇摇头，“如果不是迦瑶我早就死在里面了，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梦瑶笑了笑，略带神秘的开口。
“那看来，你的救命恩人不止一位。”
梦迦瑶先反应过来，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姐姐想要做什么。
“姐姐，你真的要……”
她没把话说完，但此时梦瑶已经对着她点了点头，这也验证了她的猜想。
“本该如此，这一次就全部赌在这吧。”
梦迦瑶扭头看了一眼楚梦轩，随后纠结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好吧……反正我都已经全部赌过了，如果姐姐要赌我也不会拦着的。”
楚梦轩没太明白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清楚两人此时在下定某种决心，而且是和自己有关。
梦瑶先是来到梦迦瑶身前抱住自己妹妹，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出现在她脸上。
但很快她便收起了情绪，楚梦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随后她再次看向楚梦轩，有些认真地开口道:
“无心之人想要活过今日，几乎绝无可能。”
“但如果你获得了『无妄心』，或许还能再续一段时间的命。”
说完之后她便伸出手，站在原地看向楚梦轩。
她的意思很明显，但她也需要楚梦轩更为主动一些。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无妄心』？”
梦迦瑶这时也偷偷笑道:“我可没说过自己是无妄心哦。”
楚梦轩心里凌然，原来给予心的不是心，而是石！
“我是心，所以我能带给你的不如石直接。”
梦瑶简单解释了一下心和石的区别。
“不同的石能带给你不同的东西，而我的妹妹能给你的便是心脏。”
“不同的心却只能带给你相同的效果，无论你拿到多少心，最后都只会提升自己能力。”
“换句话说，你拿到的第一颗心，决定着你的下限，想要继续提升，你就必须得到更多心。”
“用你们无妄者熟悉的话来说，这种提升便是『开眼』。”
楚梦轩有些疑惑，不是对梦瑶先前的解释，而是单对一个名词。
“开眼？”
他所了解的开眼，只有二郎神那种开天眼。
梦瑶看到对方一脸疑惑，自己也跟着疑惑了下。“嗯？”
“奥！姐姐，他第一次来，不懂这些。”
梦迦瑶连忙向自己姐姐解释。
这一次轮到梦瑶吃惊了，但她并没有像梦迦瑶那般大惊小怪。
“这样啊，那我解释一下。”
“所谓开眼可以类比为容器，容器越大你所能积攒承受的力量也就越多。”
“据我所知，无妄者们把开眼分为五个阶段，每个阶段再次细分五个阶梯。”
“也就是五阶五梯？”
“嗯，无妄者还有一种特殊的开眼方法，我见过很多没有心也成功开眼的无妄者，但他们并不友好。”
“没有心也可以……”
楚梦轩陷入思考，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无疑是庞大的。
“没错！仆人朋友，如果你遇到了缠眼带的人，千万要小心！”
梦迦瑶也插了一句，看着她那略带恐惧的神情，楚梦轩大概能猜到她们姐妹俩很可能遭遇过那群无妄者。
“我大概明白了。”
“好，还有一点，拥有心的无妄者大多都会有随从跟随，就像先前妹妹一直跟着你一样。”
“我才不是随从，我是主人！他才是仆人哦！”
梦迦瑶立即反驳，随后小声哼道:“而且我可不是心，当然不会有这种界限要求。”
“比喻嘛。”梦瑶微微冲着妹妹笑了一下，“如果你现在接受我的邀约，我便会永远跟随你，直到死亡。”
“你可占大便宜了仆人朋友！你不知道有多少无妄者想得到我姐姐呐！”
梦迦瑶在一旁添油加醋，楚梦轩只能无奈的笑着点头。
“别听妹妹瞎说，总之到时候你便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也到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梦瑶依旧伸着手，像一位小公主一般手背朝上，意图也足够明显。
这是让楚梦轩亲吻手背，完成缔约。
“你决定好了么？确定要将自己奉献给我这个失去双臂的废人吗？”
虽然梦瑶已经明确表明愿意跟随楚梦轩，但楚梦轩不认为自己这状态真的能活下去。
“领主不会让你就这么残废着进入试炼的，它大概率会在你进入之后重新赐予你一双手臂。”
“而且，如果你现在拒绝我，你根本活不了多久哦。”
梦瑶的话说的很明白，如果自己想活着，就只有这一条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