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自己
改变自己
杭络槐点击“同意”后,默默翻了对方的首页。
那闪着金光的sss等级,近40万的粉丝数,还有那总榜第四的排名。
还有那直播回放封面中,与对面喝咖啡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总榜第一是安珍,曾经在直播间中出现过的大神。
总榜按照总灵气值排名,而sss级需要一千万。
他们都是怎么挣到这么多的灵气值的?
“怎么了槐?”张韬看着杭络槐的样子,双眼迷惑:“你看什么呢?怎么跟少女怀春一样捂嘴?”
杭络槐翻了他个白眼,正好他们的餐做好了,就打发张韬去取餐。
他又趁机翻了一下米平市的榜单。
令寂已经冲到了第五名。
托昨晚令寂的提携,杭络槐以直播两场的成绩,冲进了地区前五百。
米平市总共4662个主播。
太快了太快了。
范辉加上杭络槐后没有说话,杭络槐再向窗外看去时,范辉已经不见了身影。
害,不想了。
小说中的总裁总是日理万机,现实中估计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杭络槐发了个“你好”的表情包过去后,就开始享用香锅。
那个叫林欢信的小姑娘说的果然不错,虾虾锅果然好吃。
里面不但有晶莹剔透的虾仁,还有淋着红油的带壳河虾。锅底的配菜浸泡在麻辣的汤底中,裹满了浓厚的汤料。
花椒与小米椒的香味激烈碰撞,在空气中爆裂开来
闻起来只觉得香气芬馥,丝毫不呛鼻。
简称米饭大杀器。
张韬见杭络槐打包了一份,自己也要了一份。
不然回去之后,杭络槐吃的时候他肯定馋死。
杭络槐发现,最后的晚餐这个词,能用在他身上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了。
回到宿舍后,他将打包好的香锅打开,林欢信还没过来吸两口饭味,他就倒头睡了。
再一睁眼,第二天上午11点。
后知后觉的眩晕感涌上脑袋,杭络槐跌跌撞撞下床,扑到洗手间就开始干呕。
他几乎24小时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脑子像脑震荡了一般,杭络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一瞬间恍惚。
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但那个大圆盘的样子,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像眼睛,像八卦镜,像立体江山图……
杭络槐大口喘着气,只是想一下那个东西,未知的压迫感就再次压了过来。
那是灵宫的本体吗?
这就是……他想要找寻和对抗的敌人吗?
洗了把脸后,杭络槐虚晃着脚步,惨白着一张脸回到床上。
被子里缝着灵符,杭络槐闭上眼,调整着依旧乱糟糟的内里。
李安德不愧是b级灵体,那一记攻击虽然不至於让他当场毙命,但要是不好好调整的话,杭络槐会一直虚弱。
死又死不掉,活也不好活。
而且那股怨气并不好排出来,一直盘踞在杭络槐的丹田处。
趁着马上到中午,阳气上升,是排出来的好时机。
杭络槐请了三天假,就一直排了三天毒。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的脸色才好了起来。
给他买了三天饭的“老妈子”张韬表示,终於放下心了。
照杭络槐这架势,可别死宿舍里。
这种保研的方式虽然诱人,但张韬是个有原则的人。
至少别在他也睡在宿舍里的时候嘎了。
“话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张韬一边吸溜着面,一边说道:“你每次都这样,你要不整个强效防护服?”
杭络槐也想,但他试过了,多厉害的灵符都不能完全阻挡。
杭络槐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略过张韬的话,开始拆快递。
那熟人道士的新品发过来了。
快递里是一个小盒子,杭络槐一打开,只觉得一股檀香味扑鼻,还夹杂着香火的味道。
小盒子里是一枚铜钱,看绳子长度,应该是个项链。
看着似乎是平平无奇,但杭络槐的手刚碰到铜钱,就觉得一股炁直冲百会穴。
脑袋感觉一顶,接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杭络槐的头顶。
很轻,很温柔。
张韬端着碗凑过来看,见到实物后也“哇哦”了一声。
“真好看啊!”张韬咽下嘴里的饭,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精致的古钱币,真有光泽。”
随之到来的还有一份信,很短。
“吾友杭络槐。”
“前路难测,大难在即。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逆天道而行者,罔顾人伦者,终会自食恶果。但对方实乃大恶之人,吾友,行事之时万不可昏头啊。”
“祖师爷保佑,福生无量天尊。”
信中涂涂改改,落墨处的干涸程度不一,明显不是一气呵成。
杭络槐拿着沈甸甸的铜钱,只觉得鼻头一酸,他能想象到这位忘年交写下这封信的样子。
略长的头发从他的耳后垂下,杭络槐的头发又长了很多。
——
灵宫的论坛上,杭络槐算是新起之秀了。
就算是写病历写到昏头,某个令人羞耻的帖子,依旧能从脑子里的犄角旮旯里跑出来。
《槐神成神之夜!吾等恭迎吾主降临!》
里面赫然是关於自己的剪辑视频,开头是杭络槐喝大了那一段,结局是他硬生生接下灵体攻击,并且拽出一副“老子最牛”的那一段。
加上激昂的bgm后,中二效果拉满。
帖子下还是清一水的“恭迎吾主降临”。
里面好几个刷的起劲丶还给他砸榜的主播,他都在实习医院的简介里看到过。
哦,还看到了令寂。
夭寿啊。
“小杭?你热吗?”陈娟看着他写个病历都能面红耳赤,凑过来看:“怎么耳朵红成这样?”
不凑巧的是,他正在写一位同龄女病人的病历。
那女病人还长得很好看。
陈娟“嗯”了一声,接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杭络槐的肩膀。
老师你听我说啊!
杭络槐只觉得自己的社恐本能又增加了好几了点。
别人都是被谣言诽谤,他的谣言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临近下班,陈娟还给他点了一份加冰草莓果茶。
粉粉的,冰冰的。
杭络槐只能无奈接受,并且大着胆子向陈娟解释,然后接着面红耳赤地逃出办公室。
顺便拉着一脸懵逼的张韬,再瞪一眼笑的满天打滚的冯新。
怎么说呢,杭络槐觉得,自己的社恐本能要压压了。
太容易出事了。
於是接下来的几天,杭络槐就开始壮着胆子跟病人交流。
杭络槐:“你好,我……”
病人a:“哎呦!杭大夫来了。快快快给妈翻个身,要扎针了。你这扎针技术真不错,不愧是陈大夫的学生。”
脸红+1。
——
杭络槐:“你好,我来扎针。”
病人b:“你不是实习医生吗?扎什么扎,哎你就让你学生给我扎啊!你就站那看着,你吃干饭的啊!学生能给人扎针吗?”
陈娟:“根据《医学教育临床实践管理暂行规定》第十二条,医学生在带教老师的监督指导下,可以对患者实施有关的诊疗操作。”
病人b:“什么态度啊你!我要投诉你!”
陈娟;“我的工号是623333。”
愧疚+1。
——
杭络槐:“你好,我来扎针。”
病人c:不为所动,躺在床上不理人。
杭络槐:“……”
社恐+1。
杭络槐又是自我怀疑的一天,他到底适不适合干医生这一行。
陈娟看出了杭络槐的挫败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好自己,按规矩来就行。还有你老师我顶着呢,怕什么。”
杭络槐看向陈娟,眼中充满感激。
陈娟:“好了,记得把病历写了,今天好几个病程要写呢早写完早下班。今天没啥事,下午你就看书去怎么样?”
杭络槐:“哦。”
刚升起的一丝感动立马变成了一点点哀怨,杭络槐坐在了张韬旁边的电脑前,正好坐在门口。
哥俩对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
正当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一扭头就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一个姑娘,头发微卷,绿钻石一般的眼睛,侧着身子靠在门口看杭络槐。
是12床的罗布黛尔,20岁,混血儿。
说是妈妈姓罗,爸爸是外国人,然后就取了这个名字。
见杭络槐看过来,她微微一笑,接着指了指他的身后:“那个老头跟了你好几天了,你真是好脾气。”
张韬跟冯新双双扭头看她。
“啊?”张韬把眼睛从屏幕上挪开,狠狠眨了几下干涩的眼睛说道:“姑娘你说什么呢?”
罗布黛尔摆手:“不是你,我说的是杭大夫后面的那个。”
张韬:“啊?”
冯新:“啊?”
还没等两人一鬼反应过来,那姑娘就往前一步,露出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雕刻着覆杂花纹的十字架,大约15厘米长。顶端穿过一条银链,被罗布黛尔缠在手腕上。
杭络槐闻到了一股花香味,接着就看到到一层屏障突然铺开,身上了多了一丝暖意。
更热了,今天39c。
冯新瞬间一个空中翻滚,直接被弹出了好远。
私人空调瞬间被扯远。
杭络槐:“不不不,出去说。”
说着,他向身后的冯新使了个眼色,赶紧起身将罗布黛尔的十字架挡住,接着做出“请”的手势。
身后看不见冯新的陈娟:“咦?”
杭络槐一只脚刚踏出门口,就被陈娟喊住了:“小杭!这姑娘今天转科,去精神心理科,你给带过去吧!”
看到陈娟暧昧的眼色,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陈娟给他点草莓果茶,就是在写罗布黛尔的病历。
杭络槐一阵无语,见罗布黛尔已经站的有点远了,他不动声色地扯过陈娟,压低声音说。
“老师。”杭络槐一副做贼的模样:“你小心点她,她刚刚拿着一个锥子过来的。她好像真的有点疯。”
看陈娟动作一僵,杭络槐继续说道:“她一直往我身后看,说我后面一直跟着一个老头,老师你没看见吧。”
陈娟轻轻“啊”了一声,微微侧身,透过杭络槐跟门框之间的缝隙看过去。
罗布黛尔正靠着墙,把玩着手上略大的十字架。陈娟刚看过去,就见罗布黛尔给她扯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出来。
陈娟:“……”
陈娟深吸一口气:“我叫精神心理科的护士来帮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