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 月皎皎-第28章 双方斗殴<br /> <b>Warning</b>: Undefined variable $pagename in <b>/www/wwwroot/www.yannuozw.com/read.php</b> on line <b>67</b><br /> ,玉里,言诺中文
玉里 作品

第28章 双方斗殴

    夜晚池塘里的叫声不绝于耳,苏朝用手轻轻描摹着男人的睡颜。

    到最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她根本做不到进一步发展,只能用药迷晕了他。

    “韩修,我原以为你至少能够尊重我的。”

    她轻轻的嘲笑着自己,“阿朝啊阿朝,原来周娘子说的也不假,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半点不知自重。男人哄几句便被迷的神魂颠倒,还差点在这种地方把一切都交给他……”

    一滴泪重重砸下,罗纱划过,苏朝走出了居室。

    云悬月隐,若有若无。

    “啾啾啾——”

    苏朝抬头望去,一只大白鸟从云层穿过,在她头顶盘旋,发出阵阵鸣叫。

    她微微一笑,“元宝,你怎么总能找到我,狗鼻子都没你灵。”

    元宝一听,叫了两声,在苏朝头顶快速挥动翅膀,喂了她一嘴白毛,然后砉的一声飞走。

    “呸呸呸……啊啊你气死我了,元宝,你完蛋了,看我抓到你非把你毛全拔了不可!”

    云层慢慢散去,缕缕清幽的月光徐徐撒向大地,长长的曲桥再无少女的身影。

    凤陵征和十一年,刑部共审理了半月,最终上了读鞫。孔氏教子无方,其子至百余难民身死、生灵灭绝,犯下重罪,故革其官职,阖府十三人于五月六日午时三刻刑场问斩,不累及族亲。

    经过审司局的刑罚,孔父双腿折断,口中无舌,其状至惨,底下谩骂的群众都不忍直视。至于孔母,似乎死在了入狱后的第五日,尸体被随便一裹丢去了乱葬岗。

    宇文舟站在刑台下,双手握拳,满含怨恨地盯着监斩的韩修。不知他是否助纣为虐过多,夜晚被鬼魂缠梦,他看起来竟十分颓废,脸上的胡子都没有打理。

    官宦见漏刻时间已到,小心的上前提醒,“将军,时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官宦等了许久见韩修没有动静,再一次提醒,“将军,行刑时辰到了,可以行刑了。”

    韩修回神,面无表情地抛出令牌,“行刑。”

    那令牌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稳稳的落在地上,也将他人的生死落下。

    在宇文舟的注视下,他看见那把在阳光下铮亮的大刀被刽子手喷上烈酒,看见一个个人头落地。

    待刑场撤去,人群散去之后,宇文舟在那里站了很久,直至落日来临,那些残破的尸体依旧无人收敛,到最后是他拿着袋子将这些残躯收拾起来。或许这个过程他已经在心里演练了许久,是以他无崩溃,也无悲恸。甚至在城外独自安葬他们时,他也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

    就这样,宇文舟一个人在城外挖坑埋尸填土。饿了就去找果子,渴了就喝水,锄头断了他就用手挖,哪怕一双手磨的全是血泡也没有停下。直到第三天才将孔家一一安葬,立上牌子刻上字,他才全无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坐,便是从清晨到落日,要不是胸脯还有起伏,真怀疑他已气急攻心死去。

    夕阳西下,宇文舟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去。

    韩修忙完事务后,便骑着马奔向感恩寺。那日他醒来见满屋凌乱,却无阿朝的身影,起身穿衣时看见床上那抹殷红也只觉得头痛欲裂。无论如何回忆,后半夜的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后来他看着那抹痕迹坐了许久,才想起摒尘要把阿朝送走的事来。等去找人,却被摒尘告知也没看见阿朝。像这种哄孩子的话,他自然不信,毕竟他已同阿朝有了夫妻之实,她没有离开的理由,祖父也万万没有再拆散他们的理由。

    他疯狂寻了一整日,把整个感恩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甚至借着有刺客出没,他亲自带人在城内挨家挨户查找,

    可即便这样也没有阿朝的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他的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这个人一般。

    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他开始生出悔意,他应该把一切都处理清楚,再把她堂堂正正的迎娶进门才对。他不应该什么都没做好就要了阿朝,她一定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见他。

    韩修骑马速度极快,心里也在想事,对于前方突然出现的人,他即便反应再快,马匹也无法立刻停下。

    “滚开!你想死吗!”

    可那人就像没有听到般,朝他扑了过来,甚至借力缓冲把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两人同时从马上滚下来,在地上翻滚着,直到韩修为了护住宇文舟撞上树才停下。韩修怒急,翻身骑在宇文舟身上朝他脸上重重的给了一拳,“你是不是疯了?啊?是不是想死?”

    “韩修,你这个奸佞小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让你在孔氏墓前谢罪!”

    “杀我?凭你也配?你忘了是谁教你这一身武艺的?”

    “好,我不用你教的也能杀了你。”

    说罢,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衣冠尽散,口吐鲜血。

    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星子点点,两人气力渐散,就互掐着脖子骂辱着双方。说到痛处时,宇文舟还张口要咬韩修。

    “韩修,你才八岁还尿床。”

    “呵,也不知道是谁当时被师父罚,哭哭啼啼来找我的。”

    “我没有,你胡说!”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突然,韩修一个借力将宇文舟压在身下。

    “额……”

    韩修手上加了劲,宇文舟被掐的双眼发白、口吐白沫,手胡乱拉着脖子上的手,最后渐渐使不上力,全身脱力。

    就在宇文舟以为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脖子上的手却又退去,还来不及喘息,脸上又被狠狠的砸了一拳,鼻血飞出。

    韩修冷笑一声:“宇文舟,你还没取表字吧,师兄赠你二字:‘天真’。”

    “咳咳咳……你这个混蛋,你有种就把我杀死在这,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我要让你永无宁日,我要呸死你!呸呸呸……”

    宇文舟身体已到了极限,仍不怕死的朝韩修啐了几口,紧接着脸上又被接实挨了一拳。

    “宇文舟,我早就叫你不要参与孔家的事,你竟敢不听。”

    “孔原于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想必我也死在你手上。你凭什么叫我袖手旁观,额……”

    又是一拳落下。

    “我早就叫宇文廷不要带你去西北,你们都不听,非要去。到头来空历练一身体格,回来依旧是个猪脑子。你以为你三天两头递折子、去大理寺击鼓鸣冤,陛下和大臣就会放过孔家这个替罪羔羊吗?你以为你经历了流民之乱就能感同身受,为他们解决一切问题吗?你以为我是谁?以为你们宇文家是谁?可以在皇城底下只手遮天吗?宇文舟,这都是谁的决策谁的国都,你早就应该理清。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

    “为什么……”宇文舟面色崩溃,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哗啦啦的流着。

    “你若因此耽误了我的大事,我会回来每日揍你,把你打成猪头,让师父都不认识你。”

    宇文舟边哭边吼:“你现在已经把我打成猪头了。”

    “是你自己发疯拦我的马。”

    韩修没空再理他,一手理好衣襟一边找到马,一手拉住缰绳,左脚一蹬跨上了马背。

    “驾!”

    韩修冷喝一声,策马狂奔而去。

    宇文舟躺在地上,一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立夏之际,无论风怎么吹,都无法将他身上的血吹干,从脸颊的粘腻,到汗水淋漓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