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 咸猪手
北堂翎这家伙嘴巴上就跟抹了蜜一般的甜腻,千羽寒抬眸一本正经地望着他,伸手捏了捏他那张英俊的脸,“叔可忍,婶不可忍!”
北堂翎轩眉微蹙,不解其意,疑惑地望着她。
千羽寒不满地说道:“这些人三天两头地来逼你立后册妃,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欺负你不就是等于欺负我,这可不行!”
“好了!这些人不都被你解决了?”北堂翎伸手如法炮制地捏了捏千羽寒的脸颊,“不生气了!生气可是会变老的?”
千羽寒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斜睨道:“就算我变成了天山童姥,也不会放过你的!”
北堂翎不解天山童姥的意思,按照语境应当是个老太太,他温言浅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不行?”
千羽寒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了!还真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休人在哪里?”
北堂翎闻言,酸溜溜地问道,“你怎么对一休的事情如此关心?”
千羽寒闻言有些好笑,这是又吃得哪门子的醋?
“夏太医一大早的来请平安脉,想要见见他,我这不是做个顺水人情嘛!”千羽寒有些无语道,“好歹人家夏太医送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给我,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么。”
北堂翎见状,伸手作势就要上下其手,眸中满是戏谑与玩味。
千羽寒直接预判到了他的动作,伸手钳制住了他往胸口的咸猪手,不满地叫嚣问道:“你做什么?注意点形象,这里可是御书房!”
“我验证一下她送你的那些瓶瓶罐罐可有奇效。”北堂翎慵懒回道,被挡着的大手讪讪地往后收,哪里有半点刚才帝王的霸气与威严,妥妥的就是个流氓纨绔。
“北堂翎!”千羽寒不由地气恼,这家伙是精虫上脑了?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北堂翎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递给她,“这是暗骑营的调令,只今日可用,你拿给她吧!”
“好!”千羽寒觉得一休也并非是单相思,从现在的情况来说夏沫也并未铁石心肠,这两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这边夏沫刚回到太医院就看到清洗药材的大水缸里挑满了水,地上原本堆放在一起的药材也被人都用竹篾晾晒在了阳光下,乱七八糟的碎药材也被整理出来碾碎成了粉末放置在了琉璃瓶了。
她的神色瞬间一变,转身就开始往药室而去,往日里做这些事情的就是一休,难道他回来了?
“一休,是你吗?”夏沫心情激动,情绪复杂。
既希望是他,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陪着她了。
又不希望是他,他昨日刚受了重伤,在做这些体力活,怕他身体吃不消。
药室内一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在打扫房间,看到夏沫冲进来,赶忙恭敬行礼,“夏太医,早上好!下的是专门派来洒扫的小邓子,院里的水……”
夏沫失落地转身离开,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好!至于小邓子说的其他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转眸望向了院门,也不知道羽寒那边如何了?
看着夏太医若有所失地离开,小邓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顾自地继续打扫。
等到他干完活就看到夏太医坐在院子门口的石阶上,双手拖着腮帮,望着大门出神。
“夏太医,你这是怎么了?”小邓子好奇地问道。
夏沫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无事。
小邓子忍不住心中腹诽,这可不像是没事的人啊,难不成是病了?
“这里暂时也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夏沫示意小邓子离开,她还在等重要消息呢!
小邓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思考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去告诉院首。听闻这个夏太医很得宠,院正特意将他安排在这里,可不能再让夏太医去上面吐苦水了。
从清晨等到了黄昏,暮色四合,还是没有等来任何消息。
夏沫满是失望,看着小邓子给她拿来的饭菜竟然一点胃口都没有,整整一天了,她几乎是水米未进。
小邓子举得夏太医肯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清。
院门被人扣响,原本病恹恹的夏沫瞬间如同疯兔般蹿了起来,飞速地朝着门口跑去,那速度哪里是个一天没吃饭之人的样子啊!
打开门就有人专门护送夏沫去了暗骑营,夏沫欣喜若狂,飞速跑回药室,匆忙跨上药箱就离开了。
小邓子真的越看越觉得夏太医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暗骑营。
到处都是黑衣黑裤的暗卫,各个蒙着面,看不清长相,感觉非常不好惹。
夏沫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在专人的护送下到了一休的房间外。
她伸手敲了敲房门,就听到里面不小的动静,好像是有人从床上掉下去了。
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夏沫微微抬眸,便看到一休赤一裸着上半身,只随意穿着一条亵裤,蒙头垢面,不修边幅地站在她的面前。
一休原本还揉着惺忪的睡眼,待看清来人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他手忙脚乱地抱着胸口,脸上通红似火,随后迅速关上房门,“你……等我收拾一下……等我……很快……”
夏沫见到他如此窘态,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用紧张,我是特意过来给你治伤的。”
一休奋力地穿着衣衫,红着脸一个劲地点头,他现在整个人乱成了一锅粥,都不知到自己拿着一条底裤正拼命往头上套,这个模样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小伤而已……”他一边奋力穿衣服一边尴尬地回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夏沫佯装无事道,作势转身欲走。
“哎哎哎……”一休见她要离开,赶忙打开房门阻止,好不容易再见面,他可不想就这么错失了。
这一次他可是要去接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也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机会活着回来,他舍不得她……
夏沫见他身上的亵衣扣子都是上一块下一块的,赶忙伸手去替他整理,一休被这一动作惊得呆若木鸡,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脸涨成了猪肝色。
“好了!”夏沫伸手替他扯了扯衣襟,满意地说道。
“先进屋吧!”一休赶忙让夏沫进房间,随后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地一番,迅速地关上了房门,好像做贼似的。
夏沫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遍地都是染血的纱布,果然这十军棍不是说说的。
她满是歉意地转身望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一休,“把衣服脱了!”
什么?
一休满脸震惊。
他连忙伸手紧了紧衣衫,他还没准备好了呢,这这这也太快了吧……
“让你脱衣服!”夏沫见到他那一副样子有些好笑,随后指了指乱七八糟的床榻,示意道:“躺下!”
一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语道:“这不太好吧!”
“赶紧的!”夏沫拍了拍床榻示意,“大夫眼里无性别。”
一休无法,只能走过去乖乖地躺在了床上,后背的伤口虽然已经上过药也止了血,但是这个睡姿还是有些疼的。
他红着脸,闭上双眼,期待着夏沫会对他做些什么,心头好似有十七八只兔子不断地乱跳,简直能从他的嘴里跳出来,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彭彭地心跳声……
夏沫伸手按住了他的脉搏,他的心跳更快了,这脉搏快得也是没谁了……
“翻身!”一眼望过去他姣好的身材让夏沫忍不住红了脸,压低了声音让他翻个身。
一休涨红着脸,翻过身去,后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夏沫伸手触碰上他滚烫似火的肌肤。
一休浑身一颤,这简直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你的伤口已经第一时间处理过了,我这里有治外伤的灵药,三个时辰涂抹一次直到痊愈。”说着她就开始将原本的纱布揭下,用指腹涂抹伤口,那一下下的肌肤相处,烧得一休都怀疑自己已经化成灰烬了。
“还有这是治内伤的药,每日饭前吞服,一日三次。”夏沫将另外一个瓷瓶放在了一休的床头。
她一边替他包扎一边耐心叮嘱,“虽然是皮外伤,但你还是不要多走动,牵扯到伤口容易溃烂化脓,更严重的还会高烧不退。”
一休的双手已经紧握成了拳,他如临大敌,浑身冒汗,耳根通红,心跳如鼓……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我弄疼了你了吗?”夏沫见他反应异常担忧地问道。
“没……有……”一休将自己滚烫地脸死死地埋在了枕头里,呜咽地冒出一句。
“我这边已经处理好了!你别憋坏了!”夏沫伸手去扶他,刚触碰上他的手臂就感觉烫的吓人,她赶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这么烫,难道是高烧了?
她满是狐疑地望着一休,这脉象沉稳有力,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一休,你在吗?”
“快开门,兄弟们给你带了好东西。”
大门被人笃笃敲响了,一休一个激灵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看着夏沫,神色慌张,如临大敌。
夏沫看他哪里是高烧的样子,应该是那什么相思病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