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外域
“此位道友是天卫大人从外带回，并非本城修士。”
碧眼大汉进入此殿后，态度突变，变得客气异常，令燕云面露一丝异色。
众人纷纷开始询问其来历，“是从何界飞升而来？”
“何以仅是化神初期修为？”
那几位处于化神境初期的修行者，在耳闻此言后，顿时显露出骚动的迹象，各自以审视的目光投向燕云。
燕云仅仅是略微一笑，向众人抱拳示意，并未言语，然而内心同样充满了疑惑。
这些人莫非是来自其他下界的飞升者？
但观其表象又不太相符。
若为灵界本土的修士，又怎会在此地现身？
而这“飞灵殿”之名，似乎与飞升者存在关联。
那位碧眼壮汉在与其他人简短交流后，含糊地应答了几句。
便引领燕云步入一条回廊，抵达一处由数间房舍构成的套间。
此地数间房舍相连，形似一座微型洞府，不仅设有专门的修炼密室，更备有丹房和炼器室。
此外，这些房舍还被一套独特的禁制所封闭，唯有房舍主人持有的禁制令牌方可自由出入。
燕云对此颇为满意，随即颔首表示认可。
碧眼壮汉见状，简述了此地的相关禁忌，随即留下禁制令牌，以公务在身为由告辞离去。
这使得燕云原本计划借机深入了解天渊城状况的打算未能实现。
此刻，他正襟危坐于客房的木椅之上，背靠椅背。
把玩着那枚闪耀着银光的禁制令牌，心中则在思索着雷劫之后的一切。
按照他最初的设想，在度过所谓的小天劫之后。
理应在灵界寻觅一处灵气充沛且隐秘的所在，潜心修炼，先行突破至炼虚期，再图谋永生大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飞升的修士竟然带有某种“异界气息”，导致小天劫变得如此骇人。
即便不久前他真的有能力承受第一次的两色雷劫，下一次的雷劫也绝无可能抵挡。
他几乎未加过多思索，便立即与那二人一同来到了天渊城。
然而，身临此地之后，他发现这里的一切似乎与寻常的修士之城截然不同。
未来可能会发生何事，仍未可知，这让他内心深感不安。
他所明确知晓的是，在这座天渊城中，像他这样从下界飞升而来的修士似乎不在少数。
燕云思绪万千，略感坐立不安。
他暗自盘算，是否应当趁此机会外出探听一下天渊城的情形，以及像他这样的飞升修士将会受到何种安排。
就在燕云心生动摇，想要有所行动之际，忽然，大门外的禁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道友可在屋内？老朽柳河道，可否与道友畅谈一番？”
燕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笑出声。看来无需他主动出击，便有人前来主动攀谈了。
“原来是柳道友驾临，燕某不胜荣幸！”
燕云口中应答道，随即轻挥手中的令牌，指向大门。
一道银光瞬间涌出，大门随即无声开启。
门外，一位青面白发的修士正伫立于此，正是此前在厅堂匆匆一瞥的那位长者。
“道友原来姓燕，柳某冒昧打扰，还望道友勿怪。”
老者面带微笑，语气客气。
“呵呵，在下怎会如此看待。即便柳兄不来，燕某亦打算拜会诸位道友！”
燕云是何等人物，从人界的凡人一步步修炼至今。
对人情世故的通达，绝对不亚于眼前这位柳姓老者，当下便春风满面地说道。
如此一来，两人不过是简单交谈，却仿佛多年挚友般热情洋溢。
柳姓修士在得知燕道友系天卫大人亲自引入城内后，便推断其为新晋飞升的修士，并探问其下界来源。
燕云则回应，对灵界下辖诸界的称谓体系尚不熟悉，故不便作答，待日后明晰后再行告知。
此举实为燕云谨慎之举，意在隐匿其真实来历。
盖因其在人界时，曾涉入与灵界高阶修士相关的事件，不欲轻易示人。
柳姓修士对此表示理解，并阐述初次飞升之修，资质非凡。
晋阶炼虚境之机率远胜于彼等后辈及灵界本土修士，故而备受重视，或可直接获任青冥卫。
燕云对“初次飞升修士”之概念存疑，遂请教之。
柳姓修士释义道，此乃指如燕道友般，直接自下界飞升至灵界之化神期修士。
其身携异界气息浓郁，纵使服用丹药，亦需数百年方可尽除。
且此等修士之血脉后裔，数代之内亦会残留异界气息，于晋升元婴期时，将引来双色雷劫。
柳姓修士以自身为例，表明其为初次飞升修士之二代。
故须返回天渊城，借丹药之力压制异界气息，否则亦有殒命之虞。
唯有彻底涤除异界气息，方可自由离去天渊城。
通常而言，五代之后之血脉，便不再存有异界气息，与本土修士无异。
燕云闻此，遂问柳姓修士既已至化神期，理应已清除异界气息，何以仍留于此。
柳姓修士坦言，纵使涤除异界气息，亦鲜有人愿离天渊城。
因该城修炼速率远胜他处，且资源丰沛，三境七地所拥有的，天渊城皆有，而三境七地所无的，天渊城亦有可能具备。
燕云闻之，遂生兴趣，并请教其中缘由。
柳姓修士解释道，天渊城修炼速度远超他处，且资源丰富。
三境七地有的，天渊城必有，三境七地没有的，天渊城也可能有。
燕云颇感诧异，询问此处是否为灵气充沛的修炼圣地。
老者回应道，本城确有几处上佳的修炼场所，其品质甚至可与三皇主城相媲美。
然而，此地更为关键的地位在于，它是三境七地各类资源的汇集地，同时也是人族与妖族进入蛮荒世界的唯一门户。
因此，许多高阶修士在此出入，将蛮荒世界的奇珍异宝带回，进行交易或换取所需之物。
甚至存在能够帮助修士在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但其价格极其昂贵。
此外，天渊城每十年都会举办一次由长老会成员主讲的天地法则讲座，并允许修士提问关于修炼上的困惑。
这些长老均为合体期修为，实属难得的机缘。
故此，一旦加入天渊城，很少有修士愿意离开。
燕云闻之，心中虽喜悦，但亦对城内驻守如此多高阶修士感到不解。
老者解释道，城内除了修士之外，还常年驻守着大量高阶妖修，他们几乎占据了天渊城的半壁江山。
除此之外，还有数量众多的妖兽与炼体士。
其中一半为本城所培养，另一半则来自三境七地。
再加上长老会的十余名合体期修士，天渊城的力量足以应对来自蛮荒世界的外族以及真灵级别的存在。
先辈们所布置的超级仙阵极为玄妙，使得外族只能从本城这一入口入侵。若无如此强大的力量驻守，人妖两族恐将覆灭。
据说，一旦与外族爆发战争，城中两族伤亡过半是常有的事。
老者神色凝重地表示，外族入侵的间隔通常较长，短则六七万年，长则十余万年。
若真遭遇外族入侵，也唯有拼死一战。
任何擅自临阵脱逃的天渊城守卫都将受到两族的联合追杀。
既然享受了城中的便利，承担些许风险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天渊城上一次遭受外族入侵已是三万年前的事情了，短期内无需过多担忧。老者微微一笑。
燕云若有所思，认为自己被带到天渊城或许是因祸得福。
老者解释道，初次飞升的修士因其进阶炼虚期的难度较低，故此受到长老会的高度重视。
然而，近年来飞升修士的数量开始减少，长老会甚至派遣分神下界调查原因，但似乎并未有所进展。
老者询问燕云是否在下界发现任何异常。
燕云听后，心中一惊，想到了古魔之事，但表面上仍旧保持镇定，回应道下界一切正常。
老者略感惋惜，认为燕云若能提供线索，定会得到丰厚的奖赏。
不过，近年来飞升的修士也未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据说妖族那边似乎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长老会可能不会再向燕云询问什么了。
青面老者并未觉得燕云的回答有何不妥，反而惋惜地说道。
燕云听闻此言，似有所思地展露微笑，继而反问：
“正如柳兄才所述，所谓‘青冥卫’指的是何？”
“可是指先前所见那些着青甲的修士？”
柳姓老者回答确实如此，并解释道，青冥卫在天渊城属于中层的存在，似同柳某一般。
可以统领十名黑铁卫，多由化神期修士担任，但化神期修士并非必定是青冥卫。
这些细微之差，想必燕友应该已然明白。
燕云表示了解，觉得部分化神期修士恐怕并不善长于战斗，或担任其他职责。
接着，老者进一步阐述，天渊城卫士职务分为两类，一类为执行固定轮值任务，收入虽有限但较为安稳。
另一类则是接受长老下达的特殊任务，报酬丰厚甚至包括丹药或宝物。
然而任务风险很高，多与蛮荒世界或异族相关。
完成一项此类任务即可获得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休养时间。
这两种职务可随时调换。
燕云表示感谢，老者哈哈一笑，随即告辞。
燕云将其送至门外，返回后随即进入密室入定。
与此同时，老者与其他化神修士会合，问及本次访问所获。
老者称燕云极具警惕，仅承认是下界飞升者，并未透露任何其他信息，反而回答他一些问题。
众修士议论飞升者值得结交，柳姓老者含笑不语。
第二日清晨，燕云感应到有人来访，开门看见一白衫修士，随即抱拳行礼。
来人为昨日金甲修士，现今已更换儒生装束。
态度更为和蔼，自称赵无归，解释李兄因事忙碌仅能由其单独前来。
燕云略有迟疑，但迅速称呼“赵前辈”，邀请其入屋就座。
赵无归表示，燕云应已对天渊城有一定了解。
并开门见山地说，鉴于其修为不凡及在天劫下的恒心。
已申请好青冥卫身份，交付令牌并指引其前往相应队伍报到。
赵无归后提供玉佩，但燕云略有疑虑，未立即接受。
赵无归解释说，飞升修士例行此任，并表示随着居住时间增长，逐渐熟悉城市情况。
燕云随即接过玉佩，赵无归为其讲解城市常识。
并强调此处仅为暂时聚集地，元婴以上修士皆有专属洞府，需自行争取。
最后，赵无归交付地图，告知燕云一月后需就任并领取青冥甲，随即辞行。
进入屋内后，燕云即刻取出玉简，将其轻置于额头，神识随即深入其中。
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表情显露异样。
“天渊城之广阔，竟与天元城等三大主城并驾齐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燕云撤回神识，面色转为阴晴不定。
他以单手抚摸玉简片刻，妥善收起，随后不紧不慢地离开房间。
无论如何，他首要任务是前往玉阙阁，以确认其洞府。
然而，根据赵无归所言，此事可能尚存变数，这激起了他的探究之心。
在心中默记下地图上玉阙阁所在后，他便化作一道青光，迅速离开了飞灵殿。
他连续飞掠过十几座巍峨巨塔附近，同时密切观察着途中遇见的各类修士。
他注意到，身着各色战甲的修士仅在巨塔周边频繁出现。
一旦远离，所遇修士的装束便与灵界其他地域的普通修士无异。
他无法断定这些修士是否脱去了战甲，或是本就并非天渊城的本地修士。
然而，有一点可以确定，凡是进出巨塔者，皆需身着战甲。
此外，燕云还发现，在巨塔底部几层出入的甲士，主要分为黄、白两种。
其中，黄色战甲的修士仅有中阶修为，而白色战甲内则皆为高阶炼体士。
他们的出入数量，明显高于巨塔上层出入口的黑青战甲修士。
至此，燕云心中已有所领悟。
显然，整个天渊城的战力皆源于这些巨塔内驻扎的甲士。
且根据黄、白、黑、青、金战甲的颜色，清晰地划分着战力等级。
此种区分方式，可谓简洁明了。
燕云略微审视了这些巨塔与甲士，随即不再关注，直奔既定目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