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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绿龙一起，只是我以为她要向你求欢，不愿扰乱你们的兴致，就在旁边等。”黑龙的声音嘶哑低沉。
“别偷窥我行不行。”永戎说了句玩笑话，接着又摇了摇头：“艾莎莉娅这次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是，她心里装着其他的事。”
波撒一如既往的生涩言辞：“整个往返弥林的行程，绿龙只有一次离开我的视线，在兰尼寇恩的庄园里，也正是那次以后，她的行为模式才产生变化，在进入沙壤边境以前，绿龙刻意在山谷里停留一天，应该是做了某种决定，之后才回来向你复命。”
“好了，不必说得如此详细。”
永戎摇头制止，语调平和：“我请你陪同艾莎莉娅一起前往弥林，是想请你保护她的周全，没有要对她监视的想法。”
波撒不说话。
“其实艾莎莉娅在那边遭遇了什么，我大概能猜得到，既然兰尼寇恩没有对她刁难，那么就是礼遇欢迎了，或许还有拉拢吧？”
永戎淡淡的说：“艾莎莉娅的才能虽然不在战斗，却有决定一场战争的可能，称得上出类拔萃、独一无二，如果被远见的统治者知悉，自然会蜂拥争抢。”
“她犹豫了。”波撒说，杀意呼之欲出。
“放松，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卡赞一样暴戾了。”
风暴龙伸出手爪，轻抚恐惧龙的头颅：“艾莎莉娅犹豫，可能是因为她对兰尼寇恩的拉拢许诺感兴趣，也可能是因为她喜欢绿龙家族的氛围，但无论是什么，她最终还是回来了。”
“她在向绿龙家族递出盟邀的同时，还提醒我要小心那群毒蛇，完美做成了这件事。”
“我们评判族员的标准，不是看他们在想什么，而是看他们做了什么，布伦想要让我下令诸族和龙群平等，卡赞想要一把火烧了风暴湾，贝隆一叫他做什么就想放赖推脱，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有这些想法，我们就要对他们进行惩戒么？”
永戎顿了片刻，轻轻叹息：“波撒我的弟弟，你对艾莎莉娅有偏见。”
“我的偏见，源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波撒看着永戎的眼睛：“你刚才那些举例，是因为他们有想法，却不会真正实施，但是绿龙……”
恐惧龙森冷的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艾莎莉娅也不会，我能看见她的心。”
永戎声音笃定：“好了，说说突尼王国统治者的情况吧，我即将与兰尼寇恩约谈，总该对盟会的目标有些了解。”
“好。”
波撒点点头，转换话题：“其实兰尼寇恩家族，也能算作当初旷野龙堡的分支，直到现在，那个家族里每一头龙，都可以说与我们有或深或浅的关系……”
——
夕阳的余晖落进开满鲜花的庭院里，绿叶红花一片艳丽，庭院的中央展开一个清池，白裙的贵妇和红裙的少女在池畔相对而坐，红木质地的小桌上，放着各地产出的名茶。
“许诺把这座庄园作为礼物，看来我那个姐姐真是很讨母亲的欢心。”
少女吹散了瓷杯上的热气，把煮好的茶推给对面的妇人。
西维亚·兰尼寇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我为你筹建的群青宫殿即将落成，很快你就可以坐拥整个王国的风景，何必要去嫉妒一个新加入的家伙？”
“善妒是绿龙的天性，但我没有。”
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母亲给出这样的许诺，却依然无法拉拢那个姐姐的心，令我觉得不值，仅此而已。”
“你是说艾莎莉娅会拒绝我么？”
“没错。”
“敢于拒绝一位壮年龙的邀请，我这个女儿，居然有这样的骄傲和自负？”
“我为她斟酒的时候，能感受到她满心的不安，艾莎莉娅的力量，不过寻常青少年龙的水准，在我们面前有，什么骄傲可言？”
少女摇头：“但想要一头龙背叛头领加入新的族群，就必须让它觉得在新族群里会过得比原先更好，母亲那些引诱没有错，领地、权力、财富乃至信任，我们都可以给她，不过有一件东西，却是我们无法给予的。”
兰尼寇恩探近上身：“什么？”
少女不回答，拨弄着茶杯，“今天泡的是从高地采来的新茶，母亲觉得怎么样？”
兰尼寇恩神色不变，目光一闪而灭：“确实很醇清，西格莉德，难得你愿意亲手为我煮茶。”
西格莉德轻笑起来，夕阳照着她尖小的下颔，肤色明净得像是透明：“我那个姐姐，是龙息之王的伴偶，即使母亲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也不能给她阿卡托什的宠爱吧？”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珍贵之物。”
人形的壮年龙靠回椅背：“龙息国的王后，是白夜那个家伙，我在野林的时候听过她的名字，艾莎莉娅在那里算什么？阿卡托什的妓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