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 合作
第231章合作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齐山这次可谓是熟门熟路，进入迷宫之后看见夏步青脸上那五彩缤纷的愕然表情，心中更是产生了一点诡异的爽感。
“老师,我就说我们没有骗你吧！”
夏步青狠狠地刮了齐山一眼，这小混蛋的语气听起来实在是欠揍，但事实就摆在这里,夏步青也不好反驳。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个阵列在哪？带我去看看。”
见夏步青不打算在这里久待，严魏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老师会研究一会儿那个空间阵法之后再走的。
看出他的疑惑,夏步青说道：“就那么几眼也研究不了什么东西,而且又是空间阵法,又是四倍二阶阵列，你们说的那位季先生明摆着是故意引我来,既然如此,就不用急于一时。”
“你们之前就是太急,才会那么容易就上了对方的套,现在主动权都全在对方手里了。”
齐山和严魏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愧是老师,考虑得就是比他们周全。
夏步青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其实他不在这停留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原因没说，他不是空间阵文专精,真研究得让他认识的那几个老家伙过来，自己留在这还真不一定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但这句话夏步青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隔行如隔山,而在古阵文研究这块,不同专精的研究员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其实这点在史莱姆身上也是一样,穷鬼日记擅长的阵法类型就非常局限。
齐山走到前面按照石林迷宫工作人员说的步骤开始“读档”。
石板上再次亮起阵文，这次阵文的光芒持续得更久了一点，夏步青虽然不是专精，但眼界也不是齐山严魏两个人能比，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阵法的精妙。
这个传送阵法里储存了多条路线，也是因为这样游客在迷宫里才能进行所谓的“读档”，这比起普通的单线程传送，对阵法的承载要求上升了可不止一点。
夏步青试着把这个阵图记下来，但他能记住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以为自己记住了，试着用精神力刻印的时候却总是缺少关键的部分。
这是阵法刻印的常态，阵法师、符师和炼丹师都很喜欢在自己的作品上添加“防伪标记”。
换句话说，在拓印阵图之前你往往还需要先解密，不同阵法师设下的“密码”还不一样，这也是古阵文拓印研究时经常会碰到的问题，事实上古阵文领域就有一个分支学派专门研究密码学。
夏步青还没有见到那个二阶阵列，但眼前的这一个阵法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那位季先生绝对拿到了阵法师的传承，而且是比较完整的那种。
思绪纷起间，三人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阵法空间。
季云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夏步青已经过来了，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继续和之前一样弯弯绕绕的。
夏步青一开始还想和齐山严魏一样叫季云季先生，但一
看季云那感觉快小他几十岁的年龄，这个称呼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对方超乎他预料的年轻，夏步青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那两个学生，季云看起。
季云表情自然，笑道：“夏教授，久闻大名，您叫我季云就好。”
夏步青这会儿还是有点尴尬，但余光注意到站在季云身后几步的西里斯时，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犹疑地看着那个仿生人——仿生人长相和正常人类没有区别，但精神力敏锐的异能者还是一下就能感觉出两者的不同，更不要说西里斯在有除他和季云的第三人在时一直是战时防御状态，那过分活跃仿佛随时能给你来一下的异能量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季云注意到夏步青的视线，语气自然地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西里斯。”
让仿生人担任自己的助理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夏步青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西里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季云看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思，夏步青作为古阵文领域知名的研究员，本身就经常前往中央星区，曾经和过去的西里斯有过几面之缘也不奇怪。
西里斯神色没有变化，但却不由得产生了一点仿生人不该出现的烦躁情绪。
中央联邦把他过去的事封禁了，但见过他的人总是有的，特别是随着季云接触到的各领域顶层越来越多，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频繁。
——都是从那个姓周的开始的。
远在基地的周浩霖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被某个仿生人记了一笔，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季云忽然伸手过来，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指间擦过他的掌心。
季云笑道：“夏教授，我的助理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夏步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盯着西里斯看得太久了，那种熟悉感一直挥散不去，让夏步青有些在意。
但季云都这么说了，夏步青也觉得自己太失礼，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那个二阶阵列，因此很快，研究的欲望就压倒了夏步青的疑惑，让他无暇思考西里斯的熟悉感来源于哪里。
季云却没有把这个插曲抛到脑后，他在思考给之后的合作条约里加一些内容，以免对方后面想起西里斯的事从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前提是对方愿意合作，不过季云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在看见那两条以山脉云雾作形的阵图时，夏步青就彻底沉浸了进去。
他的笔在草稿纸上哗哗写着什么，四阶以下的阵列夏步青都可以心算，但面对眼前这个二阶阵列，夏步青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随着草稿纸上的数据越来越多，夏步青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很快，他发出了和严魏一样的声音：“不可能！”
二阶阵列，但近乎四倍的提升，无论夏步青怎么验算，结果都是这样。
这个阵列一定还有哪里被自己忽略了……
夏步青的目光扫过那些幻化出来的山脉和云雾，这些都是
阵图的组成部分之一，或者说，这整片空间都是阵列幻化的结果。
等等，整片空间？
一个合格的阵图是不会有任何累赘的，它里面所有的部分都一定有它的作用，而这片空间里，除了山脉和层叠的云层，还有它们下方映照出它们的影子，镜子一般的湖水。
季云知道夏步青已经找到关键了。
黑白镜像阵是一个非常典型的陷阱法阵，最常被用来设在宗派建筑的周围，以抵御外来敌人的入侵。
而作为一个陷阱法阵，黑白镜像阵可以说是二阶阵列，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是四阶阵列，只不过组成它的另外两条阵图和寻常意义上的阵图很不一样，而且总是容易被人忽略。
黑白镜像阵的另外两条阵图藏在湖面上，也就是那两条山脉阵图的镜像。
阵列的谜题已经解开，但夏步青受到的震撼却比之前还要更大了，因为这个障眼法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在专业的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因为从实际角度来说，这个阵列就是只投入了两个阵图和一个特殊辅助阵文的成本，然后达到了四阶阵列的效果。
阵列组合最讲究阵文与阵文，阵图与阵图之间的衔接，但眼前的镜像阵列却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了最为惊人的效果。
这种乍看起来异想天开但又一切都严丝合缝的规整性让夏步青激动又着迷。
“镜像阵图……这样也可以？！”齐山忍不住说道，“那岂不是说其他阵图也可以用那个特殊辅助阵文达到一样的效果？”
四阶阵列的搭建难度和二阶阵列完全不在同一水平，齐山之前也跟着严魏做过阵列的模拟，可以说就算是他这个半桶水，想要重新构建出这样一个阵列也不会太费力气。
这就是个非常外行的说法了，夏步青听得一下子就皱起了眉。
构建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阵列确实不难，但其他阵图并不能那么简单地套用过来，因为阵文之间也是要看适应性的，而计算这些规律也没有什么捷径，只能靠无数次的组合尝试。
但还没等夏步青开口，他就听见季云说道：“并不是所有阵图都能采用这种构建方式，但对于某些特定类型的阵图，确实可以使用这个阵文构建出差不多的效果。”
齐山还没什么反应，他并不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夏步青却反应很大。
“也就是说，”夏步青语气非常激动，“您手上还有好几条和这个相同类型的阵列吗？”
一个阵列只能说是孤例，但如果有很多成功例子就不一样了，这些已经足够推出一个大概的规律了，在这个基础上，也不是没可能推导出一个固定的公式。
在研究领域，有没有公式的差别可是很大的，因为最难的永远是前期的摸索，有了固定的规律，就能省掉很多走弯路的功夫。
“确实有，”季云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如夏步青希望的那样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转话题道，“夏教授你刚来这里，我都没有好好招待过您，不如我们现在去我的办公室坐一坐？”
夏步青也不是只懂做研究的呆子?()???*?*??()?()，
一听就知道接下来的内容已经属于“付费内容”了。
“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夏步青深吸了一口气()?()，
说道()?()，
“在古阵文方面()?()，
我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和你进行技术交换的了，那么你需要什么？资金，还是资源？”
“都不是，夏教授你太低估自己了，事实上我需要的正是您的知识和技术，”季云顿了顿，说道，“我想您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我手边有一个古遗迹的勘探项目。”
“我希望您能加入我的队伍。当然，在加入我们的队伍之前，您需要先和我签一份条约，里面有一些需要您保密的条款，毕竟涉及到古遗迹，希望您能理解。”
夏步青愣住了：“只是这样？”
他当然猜到了季云找到了古遗迹，或者说除了这个以外根本没法解释他是从哪得来的阵法知识，而夏步青本人自然也对这个大概率有阵法传承的古遗迹很感兴趣。
说实话，就算季云不邀请他加入，夏步青自己也会主动提出参加的。
至于保密条约，这就更正常了，古遗迹可不是一般的勘探项目，放到外面不夸张地说是能让整个星网地震的消息，要是季云不跟他签这个，夏步青反倒要担心自己和齐山严魏的生命安全。
“我同意，”答应下来之后夏步青还是有点不确定，问道，“但……真的只是这样？”
“我确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季云语气诚恳，“我希望您能在蓝星担任一段时间的老师。”
现在蓝星的阵法师玩家还是太少了，因为入门难度就很高，像穷鬼日记那样愿意主动花大把时间折腾的始终是少数，所以季云寻思着还是像之前的机甲师一样，搞个导师转职任务会比较管用。
夏步青，高级教授，本职就是老师，简直就是阵法师转职任务的天选导师。
“您的那些学生也不用担心，您在蓝星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把您的学生也都带过来，我们会为你们配置一个专门的实验室。”
夏步青当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在他看来这个合约他完全是占了大便宜。
先不说他本来就很想参加的古遗迹勘探项目，教人这事他都干了快几十年了，现在再干几个月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倒是齐山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妙地对严魏低声说：“师哥，季先生说的学生……不会是史莱姆吧？”
严魏也想到了这一茬，学生是史莱姆的概率简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要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史莱姆引过来的！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他们完全不敢想象夏步青去上课，结果发现班上全是史莱姆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夏步青是教书教了几十年，但问题是他前几十年教的都是人啊！
不过往好处想，齐山心说他们老师这回也算是突破自我了。
指教学范围。
*
夏步青同意加入古遗迹的探索队伍，但季云的问题并没有就此解决。
事实上问题反而更多了。
“这些……都是必须要的吗？”
看着夏步青列出来的古遗迹勘探物资必备清单，季云的声音有些僵硬。
“是的，”夏步青语气严肃，“古遗迹勘探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比一般的勘探情况要更复杂，风险也更大，更何况按你们之前的描述，这是一个完全未知的古遗迹，几乎没有能和现存古代资料对应的地方，那我们就必须更加小心。”
“事实上这些只是最基础的，”夏步青继续说道，完全没注意到季云那微妙的脸色，“越是深入勘探，这些设备的损耗率就越高，所以一般来说都需要提前准备好备用的装备以防万一。”
“其实要我说，最好还是再添置一台异能量源质检测仪还有能量潮汐防御板，哦对了还有元素光谱分析仪，这个也非常重要……”
作为经常参与古遗迹勘探工作的专家，夏步青的确非常专业，他列出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那就是他没有考虑到季云的预算。
季云无奈地发现，自己又开始缺钱了。
难怪都说古遗迹只有高级势力才勘探得起，他都已经在占最大头的勘探人员这块能省则省了，剩下的加起来依然是一笔巨额费用。
季云叹了一口气。
“西里斯，帮我通知周边部的人明天下午开会。”
他需要新的坑钱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