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替你们做主！
“什么事？！”
李九霄没见过申屠建业如此慌张的模样，想来事情应该挺大。
申屠建业咬咬牙，“李大人，我愿意接受惩罚！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李九霄脸色陡然变得冷漠，让申屠建业觉得陌生。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姜沛都哼了声：“中郎将如果想借此要挟我家公子，我想大可不必。在我家公子的眼里，你远远没有原则那么重要。”
有些话李九霄不方便说，姜沛可以当他的嘴替。
恰如此时此刻。
申屠建业十分纠结，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最终理性战胜了他的感性，跪在地上说道：“我的一名弟兄把一名妇女欺负了，而且还杀了她的丈夫，我想着他为我流过血立过功，李大人能不能酌情从宽处理？”
哒哒哒！
姜沛快步上前，一脚踹在申屠建业胸膛上，将其踹飞倒在地上。
嘶——
这脚力道不小，疼得申屠建业直抽冷气。
姜沛冷声骂道：“你知不知道公子最讨厌的便是这些事情？身为朝廷禁军岂能鱼肉父老乡亲？玷辱人家娘子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人家丈夫杀了？这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之前李大人让你们秋毫无犯是不是当耳旁风了？”
申屠建业打了个激灵，连忙重新跪好。
之前他就知道晋王府的亲兵对百姓秋毫无犯，心中佩服之余也认为这是必须要做到的，所以事发之后申屠建业内心惶恐不安，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引来李九霄的不满，所以才会跑来为弟兄求情。
“凡是的人是谁？”李九霄语气不掺杂个人情感。
如同一台冰冷冷的机器。
“是我副将孔景瑞的胞弟孔景帆，先前孔景瑞与我一起流过血，他亲自来求我我没法。而且孔景瑞之前大破右威卫有功，我怕对他弟弟动手的话会……”申屠建业说到这儿下意识看向李九霄。
姜沛发出声嗤笑：“你的意思是，他会走漏风声？”
申屠建业面色变了变，“我不敢保证。”
姜沛脸上浮现一丝杀意，沉声说道：“他要是敢这么做，就把他杀了！”
申屠建业脸色一白。
孔景瑞与他情同手足，实在下不去这个手。
李九霄走到申屠建业面前，抬手将其搀扶起来。
申屠建业脸色一松，正要开口道谢之时李九霄面无表情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也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既然孔景帆杀了人，那要让他填命，不要让我为难，懂么？”
“李大人，我怕……”申屠建业想说些什么。
李九霄拉着他来到玉泉县城的街道上，几乎到处都是面黄肌瘦的灾民，有些人甚至永远留在了昨夜没能醒来。
“别看他们都面黄肌瘦，可一旦这些人被整合起来就是毁天灭地的力量！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谁要是得了民心，谁就能得到天下，反之将失去天下！”
“你认为孔景帆只是随手杀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在别人眼里，孔景帆不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么？”
“言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李九霄转身就要走。
申屠建业开口挽留，而后快步走到李九霄面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李九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你若是继续为孔景帆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公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孔景帆触犯了律法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我若是包庇袒护的话就成了帮凶！”申屠建业显然想通了，李九霄那番话让他幡然醒悟。
这世上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卑微！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
姜沛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对其说道：“你空说没用，孔景瑞那边你打算如何解释？”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会偏袒他。”申屠建业咬咬牙，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行，今天之内把孔景帆交出来，别人过不了春节也别让他好过。”姜沛再次开口。
申屠建业迟疑片刻，再次点头应下。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李九霄的声音，申屠建业缓缓抬头，发现李九霄一行人已经远去。
他慢慢站起来，攥紧拳头说道：“老孔，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你已经践踏了李公子的底线，我这次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当日下午。
孔景帆就被人带到玉泉县城的刑场上。
起初孔景帆还以为是什么活动，直至看见刑场上的刽子手时才幡然醒悟，转身想跑为时已晚。
申屠建业按住他的肩膀，让其没法挣脱。
“中郎将，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要见我兄长！”孔景帆大喊。
申屠建业摇头，“你就算喊破了喉咙都没用，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
周围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孔景帆五花大绑押到刑场上，孔景帆一眼就看见坐在台上的李九霄等人，大喊道：“清河郡公救我！我曾经为您流过血，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否则你让兄弟们怎么替你卖命？”
申屠建业听着直皱眉头，想让刽子手直接砍了这家伙脑袋，免得动摇军心！
李九霄抬手制止他，旋即走到孔景帆面前。
孔景帆误以为李九霄是来救他的，急忙开口求饶，还说道：“我不过是失手杀了个灾民而已，李大人何必耿耿于怀？我能做的贡献远远比这贱民大得多，您一定要放过我啊！”
砰！
申屠建业从背后抬脚，将孔景帆脑袋踩在脚底。
“妈了个巴子，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百姓，天子之下人人都是子民，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孔景帆自然不服气。
李九霄也没搭理他，越过他之后面向聚集在刑场前的百姓说道：“今天是除夕佳节，本来不该在这个日子惊动大家，但这几日玉泉县发生了件骇人听闻的案件，身为朝廷禁卫非但玷辱民妇，还将其丈夫杀害！此等行径与禽兽无异，所以我在此想当着各位父老乡亲的面将其斩杀，以儆效尤！”
“今后还请诸位父老乡亲不必忌惮什么，被任何人欺负了都可以来报官！”
“我来替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