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鸳鸯：端王过于轻佻
陈淼昂首阔步，剑眉之下，目光打量着在前引路的丽人，腰肢纤细，肩膀瘦削，款步而行间步履轻盈，裙裳下包裹的丰翘饱满摇曳生姿，散发着成熟女人的丰韵。
眼前的丫鬟正是贾母首席大丫鬟，红楼四大烈婢的鸳鸯。
先前鸳鸯前来禀报，陈淼便在她的引路下朝前厅而去，只是鸳鸯名声在外，难免就引起陈淼的兴趣，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
且不说容貌，起码这身形高挑，身材匀称，的确是不负盛名。
鸳鸯捏着帕子在前引路，察觉到身后那注视的目光，如芒在背，那鸭蛋脸面上，浮着一抹淡淡的熏红。
她清楚是端王在后面打量，但却不敢回头，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直到行至前厅，鸳鸯才顿住脚步，低着螓首，盈盈一礼道：“殿下，史家二老爷就在里面，奴婢先回去伺候老太太了。”
“抬起头来。”陈淼不可置否，吩咐起来。
鸳鸯娇躯一颤，纤纤素手攥紧了绣帕，心头发慌，缓缓的抬起螓首，青春明丽的脸蛋儿上现着一抹忐忑，弯弯的柳叶眉下，美眸闪烁。
鼻梁高挺，皮肤并不是白皙无瑕，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对整体并未有多大的影响，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也更觉真实。
贾母本身就是“骨灰级”的“外貌协会者”，身边的丫鬟自然个个花容月貌，各有千秋，如原本在贾母身边的袭人之柔美，晴雯之俏丽，贴身伺候的鸳鸯自然相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相较而言，容貌上鸳鸯还是略逊一筹，但其能深得贾母的喜爱，除却姣好的容貌以外，最主要的便是鸳鸯不仅蕙质兰心，会来事、会办事，是贾母名副其实的解语花，离不开半刻。
更难得的是，鸳鸯不卑不亢，待人真诚，洁身自好，自尊自爱，面对贾赦的逼迫，“宁可枝头抱香死”，也绝不屈从的烈婢。
“鸳鸯誓绝鸳鸯偶”，这可是名场面。
可以说，鸳鸯的美并不局限于外在容貌的美，其内在心灵美才是独树一帜，属于是内外兼修的高级美。
陈淼看着鸳鸯那眉眼间的忐忑，轻笑一声，打趣道：“怎么，你很怕本王。”
鸳鸯芳心一颤，抬眸看向陈淼，秀眉之下，美眸灵动如水，坦诚道：“殿下威风凛凛，奴婢岂能不心生敬畏。”
威风？我看是霪威吧！
陈淼笑了笑，并不在意鸳鸯的拍马之嫌，声音中带着玩味之意，道：“瞧你这说得，倒像是本王以势欺人。”
鸳鸯：“.......”
眼下这状况，很难说不是。
“殿下说笑了，奴婢虽不是王府的人，但也知晓殿下豁达大度，哪里会仗势欺人。”鸳鸯压下心中的忐忑，声音婉转、清越，如出谷之黄莺。
“那可说不准，如你这般俏丽的丫鬟，本王可以仗势欺人。”陈淼嘴角上扬，剑眉下的星目，满是戏谑之色。
仗势欺人，莫不是...
“殿下莫要说笑了。”
鸳鸯芳心一紧，一张鸭蛋脸儿泛起一层红晕，眼睫颤动，不敢对上陈淼戏谑的目光，将螓首偏转一些，素手紧紧攥着绣帕，声音忍不住的颤抖。
陈淼凝眸看着丽人颤栗的削肩，嘴角的笑意愈浓，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宛若菊花之淡雅，语气揶揄道：“本王若是向老太君讨要你，你猜老太君会怎么做。”
鸳鸯猝不及防，侧过身子躲闪，玉颜“腾”的一下便涨红起来，眉眼间闪过一抹羞窘，闻得陈淼之言，只觉芳心一震，脚下的绣花鞋慌乱的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弯弯的细眉之下，美眸瞪圆了来，明丽的脸蛋儿上满是惊惶之色，宛若受到惊吓的小鹿。
端王当堂就敢索要宝姑娘，而后回京之时，却带个出家人回来，临了还将大太太的侄女收下，好色之名，府内上下皆知。
难不成这位端王殿下真的要向老太太索要自己！
这时候，鸳鸯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芳心羞愤之际，又无可奈何。
以陈淼的身份，若是开口向贾母讨要，即便贾母离不开她，那也十有八九会把她洗干净送过去。
瞧着鸳鸯那渐渐惨白的脸蛋儿，陈淼心知到了极限，便收起逗趣之心，转身朝前厅走去，摆了摆手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鸳鸯的烈性，那是在贾母死后，为了避免受到屈辱便直接自挂东南枝的狠人，若陈淼真的逼迫，估摸着那就只能趁热....
当然，陈淼也就是腹诽两句，他的本意不过是撩拨撩拨这俏丽的鸳鸯而已。
你可以嘲讽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公子哥的人品，但不能质疑他们的品味，陈淼有志于做有原则的纨绔，自然不会翻了人设。
果然撩拨一番，顿时心情舒畅。
“.......”
鸳鸯凝眸看着陈淼离去的背影，直至消散不见，眸光怔怔出神。
此时的鸳鸯也回过神来，心知这位端王殿下是拿她打趣，心头羞臊、愤懑交织，让鸳鸯那张妍丽的脸蛋儿酡红如霞，两腮微微几点雀斑清晰可见，宛若一株迎风绽放的黑心菊，靓丽多彩。
羞恼的跺了跺脚，鸳鸯身前起伏不定，扭身便朝后走去。
端王过于轻佻，往后还是避着为好。
陈淼进得前厅，早就恭候的史鼐起身相迎，见过礼后，便分列而坐。
史鼐坐在一侧的交椅上，长年的失意，让他一时难以克制，目光中难掩激动之色，拱手道：“不知殿下召下官前来有何训示。”
训示这个词用的很好，表明了史鼐....或者说是保龄侯府的态度。
陈淼也不废话，直言道：“陛下已经批复了水师扩建，旨意不日下达，水师增添的响额一切都由内务府承办，本王的意思是你随行前往福建，监督水师的扩建，你可明白。”
史鼐面容一怔，旋即回道：“请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监督好水师的扩建，绝不会出现贪污之事。”
“此为一也。”
陈淼瞥了一眼史鼐，面色冷峻，沉声道：“海寇猖獗，本地豪绅多行勾结之举，此番你除了监督水师扩建，遏制贪污之风，另外便是明察暗访，收集福建一带本地豪绅勾结的证据，一旦开放港口，你便是福建巡抚，该怎么处置，你心里要有数。”
让史鼐前往福建，并不单单只是监督水师扩建，更是为以后担任福建巡抚做准备，一旦开放港口，就必须要扫清一切魑魅魍魉。
福建一带的富商，资产也不差，有名正言顺的由头，正好能给内务府增添进项，弥补扩建水师的款项，也为将来提升水师战力储备资源。
抄家，那是致富的捷径，陈淼都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史鼐听见福建巡抚的名头，心下不由的一喜，转而又听见陈淼那若有所指的话，目光锐利，起身面色冷然道：“是，下官一定秉公办理，将那些不法分子捉拿归案，还福建一片安宁。”
他不是愚笨之人，从端王在扬州和华亭的作派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端王殿下，那可是活阎王，素来为豪绅所憎恶。
陈淼闻言不可置否，自己都说得那么直白了，要是史鼐还听不懂，那还外放个屁，趁早回家哄老婆孩子去算了。